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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可染的四季牧歌,美醉了!

来源:神笔奖时间:2020/3/26 16:35:06

来源:书画新风景

 

本网讯:现代山水画开宗立派的大师李可染,也是逸笔人物画高手,还是画牛的巨擘。20世纪30年代,二十几岁的可染在徐州艺专任教时,就喜爱画牛,这些作品往往作为礼品赠送给他的挚友或学生。抗日战争初期,画家们曾多次义卖作品支援保卫国土的前方战士,老舍先生第一个收藏了李可染画的牛图,著文说:“我真喜爱那几笔抹成的牛呵。”

 

李可染《四季牧歌》

这里供欣赏的《四季牧歌》,可视为李可染晚年代表作。作于辛酉(1981)、甲子(1984)年间的四幅牧放图,虽然并非一次完成的连作,却同属历史新时期老画家心胸豁朗、思想开放的创新之作,可供我们依照四季时序,作为一组四季牧歌连作来欣赏。

 

李可染《四季牧歌·春》

可染每逢春节喜作《春牧图》。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,《春牧图》正饱含着迎春的喜悦之情。这类画上往往题写他由衷喜爱的诗句“春在枝头已十分”。

《四季牧歌·春》, 以苍劲的健笔焦墨、宽舒的胸襟,写出一棵古梅。冬去春来,那坚如铁骨的主干,那纵横交错、相互盘结的梅枝,那千点万点、嫣红待放的花苞,以强劲富于张力的“造势”,形成画面的结构美。

画面右下角,静静伫立一头水牛,它的动中之静与古梅的静中之动,形成鲜明对比。树下端坐的小牧童,昂首望梅,衣衫全以简洁笔线勾出,面部、手、足,略施淡赭,倍觉韵味酣足。特别是撂在树旁的背篓,看似随意搁置,但在画面布局上,背篓与牧童、牛角之间,自然而然形成一个潜在三角形,也就是通常于章法上讲究的“画眼”,即一幅画的视觉中心。这里,点、线、面,黑、白、灰,相应相偕,又自如转换,产生音乐般的旋律。形式中各元素之美有力地传达着春天的内在意蕴和意境。这恰是染师强调的艺术法则——“经意之极若不经意”的奥妙之处!

题句云:“鞠躬尽瘁,铁骨红心,迎来天下春色。”画面不仅洋溢着春天到来的喜悦之情,更平添一层历史新时期辉煌的色彩和声音。好一曲响亮的春之牧歌!

 

李可染《四季牧歌·夏》

此幅《四季牧歌·夏》,双牛浴于夏荫。绘小牧童一人,胸前系红领巾,手持柳枝,回首眺望。

可染师“夏牧图”一类题材的名作,往往取两种图式:其一,暮韵一类,这类图式见于20世纪60年代,演化出极具魅力的神品。这类作品中,往往于浓荫下有牧童独坐树丫间,吹奏短笛。伏卧的耕牛,睡意惺忪,画面以其活泼又宁静之律动和暮韵之美醉人。其二,夏塘渡牛一类。这类作品中,二牛相随相倚,近乎太极,相互回旋着、运动着,永不停息。这类图式从未见于50年代以前,大约完型于80年代。

 

李可染《四季牧歌·秋》

金秋之美,是李可染“心源”与“造化”相接相联的中轴线。在山水画中,他屡屡推出令人眼界一新的金秋经典,如《万山红遍层林尽染》《丹霞秋林》等。牧牛图系列中,也创造了金秋季节极其动人、富于诗意的图画。此幅《秋趣图》——“容易秋风起”,可以说是可染师“田园之恋”的经典性图式。

《四季牧歌·秋》中,秋藤瓜架之下,两个小牧童放牧之暇,面对面陶醉忘情地玩着秋天的游戏:一个伏卧地上,拨逗着陶盆里的蟋蟀;另一个撑臂蹲在一旁静观静听,构成画面中心。近景歇息着牧童亲密的伙伴—两条水牛,好像也静静地享受着和平劳动之后的田园风光。一片宁静里,忽闻蟋蟀鸣,牛儿从困倦中突醒,抬头倾听。两顶草帽,飞动在牧童和水牛之间,就像快活跳荡的音符,强化着“以情传神、以神传声”,声情并茂的金秋意境。

《秋趣图》及其款识题句,构成意趣盎然的经典图式,绝非一蹴而成,一个经典性图式诞生,是反复探索、千锤百炼的艺术结晶。推溯《秋趣图》最早一幅作于1947年。

那时不惑之年的可染已是名画家,任教于北平国立艺专。经徐悲鸿院长的引荐,实现了他多年夙愿,正式拜齐白石为师。 这幅《秋趣图》,恰作于拜师之年:一条立牛,两个小牧童斗蟋蟀,画面简洁,用笔洒脱,留有几分文人画意趣。白石老人见画十分欢喜,为之兴来,题写了画境唤出的两句诗:“忽闻蟋蟀鸣,容易秋风起”,并幽默地补白道:“可染弟作,白石多事加墨”。从此,白石老人题写的诗句,成为可染作秋趣图、秋季牧歌,屡画屡新、不尽不竭的灵感源泉。

 

李可染《四季牧歌·冬》

牧童短笛,是可染师常画的、深爱的题材。他笔下的牧童,神采多姿,天真可爱。有时和牛儿相伴为友,风雨归牧;有时靠在宽厚的牛体上,歇息打盹儿;有时躺在牛背上放风筝;有时兴来坐在树丫上吹弄短笛,……牧笛声声,清响满山林,那本是自由自在的中国牧神呀!

这幅《四季牧歌·冬》,1984年盛夏作于渤海之滨,是一次杰出的创作。其章法构图以小牧童为中心。小牧童站立吹笛的意态神姿和盘旋有致的青松结为一体,神情与回头的水牛相呼应,其间以小小背篓为“结”,完成了松枝内旋之“势”,也成为全幅作品精、气、神的联结点。

此前,可染画过许多幅《冬牧图》《雪牧图》,几乎总是以小牧童与高大青松相伴同担主角,如《牧童短笛图》,又如《雪牧图》《老松若虬龙》等等。此幅作品中的老松很值得注意,它是可染1954年首次单旅登黄山、独自写生的老知交、老朋友。三十多年来,可染总是满怀着思念之情和敬仰之心为之造像,但造像似不足以言敬。直到82岁那年,可染先生辞世前三个月,又作最后、最重要的一幅《冬牧图》,为之题写长跋,其中云:“余画冬牧图,常以苍松作配景,昔年游黄山在清凉台边见有此奇松,兹写其仿佛,深感高岩之松,饱经酷暑严寒,而愈老愈劲、愈奇、愈美,非仅其寿长也。”此处跋文融合《冬牧图》的独特意境,不仅告诉我们《冬牧图》中苍劲奇美的青松,原型扎根在黄山清凉台,还告诉我们他常以青松作为《冬牧图》的哲思和灵感之源,启示我们在欣赏《四季牧歌》的审美境界的同时,要进一步把握其精神内涵,领悟生命真谛,将艺术欣赏活动当作一次人文旅程。

 

李可染画牛,有半个世纪以上的历史。牧牛图是他抒写爱祖国、爱乡土、爱田园最拿手的题材。这一题材往往按照中国民俗、民心最喜爱、最熟悉、最常见的方式,以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轮转的时序展开,歌唱出可染先生内心最大的欢乐和祈求。

这一幅幅牧童短笛,一首首牧歌,是甚为精彩的人与牛、人与自然、人与青松劲枝融为一体的艺术鉴证。若将“冬”之后,往复与“春”相连轮转,更生出“味外味”“情中情”,观之不禁令人回想起20世纪三四十年代,爱国进步青年当中流行的经典诗句:“冬天如果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

(责任编辑:张姣姣)